Outsider

是很久以前的文《星际恋人》的番外，从旧电脑里发掘出来的，想想还是发了吧

前文在此

AU设定，布鲁斯依旧是蝙蝠侠，卡尔是个星际旅行者兼收藏家，飞船上有个动物园。他于地球停留期间，遇到了生命中特别的人。前文结尾两人已结婚，这里是一点婚后日常加对寿命梗的一点点思考（我觉得是甜的，你们呢

ooc有，以及，感谢阅读

1. 庄园不能养外星宠物是原则问题

“真的不行嘛？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布鲁斯~”通讯器里传出卡尔撒娇的声音，布鲁斯全身寒毛都炸了起来。

“再用那种声音说话，我把通讯关了——”

“别！”

“——让你在那边安安静静享受岩浆浴。”

“我错了，甜心！”

布鲁斯又颤栗了一下。“……”

“我错了！”

还好布鲁斯今天心情不错，他哼了一声表示放对方一马。

“不让养外星动物你就要养外星植物？这种东西摆在家里你真觉得是个好主意？”

“可是它真的很漂亮。”

“外星植物。”

“是个硅基生物，虽然是个动物。”那边小声嘀咕出后半句。

“外。星。动。物。”

“我找个死的总可以吧？”

“外星动物遗骸。”布鲁斯忍不住捏了下眉头，这跟小朋友吵架的既视感是哪出。“你不能随便把那些东西带到地球上来，万一上面有寄生生物？病毒？”

“这个星球的地表平均温度是1400摄氏度，我不认为这里的生物能在地球的室温下存活。另外我以超人的名义保证，对它进行原子级别的杀菌，好不好？

布鲁斯认输了，无奈地笑着摇头，姑且纵容了爱人的胡闹。那边传来卡尔如愿后的轻笑。

“硅基动物，哈？”

“是的，死掉之后就只剩二氧化硅骨架了。”

那边暂时没了声音，布鲁斯也并不着急，在卡尔飞船的超级电脑上摆弄一会之后，卡尔拍的几段视频就传了过来。

很容易辨认出几株正在缓缓运动的硅基生物，形状有一点类似珊瑚，亮晶晶的细长枝条组成的生物正在享用食物，枝条间薄如蝉翼的网状结构缓缓舒展又蜷起，捕捉同是硅基的微生物。

还有一小段视频，是卡尔穿着防护服的手捧着一支精巧复杂的二氧化硅晶体，小心转动着展示它，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那个遗骸，它的“叶片”还保持在张开的状态，想来在突如其来的死亡降临在它头上的前一刻，它还在贪婪而愉悦地进食着。

它即使是死亡也依旧保持着生物才有的灵动优雅，又同时拥有无机质的永恒不败，确实是个完美的摆设，如果布鲁斯能想出该怎么跟不小心发现它的客人解释的话。

“确实很漂亮。”

“就说吧。”

“下不为例，并且绝。对。不允许在家里饲养外星宠物。”

养你一个已经够见鬼的了，布鲁斯在心里吐槽。

“好好，听你的。”

卡尔没说，这本是他准备的五周年结婚纪念礼物，看在布鲁斯那么抵制的份上，还是换份更“地球”一些的礼物吧。

布鲁斯也没说，他其实有一点，就一点羡慕这些硅基生物，它们死后也能这么美丽。

2. 布鲁斯的新飞船

飞船的核心之一，核聚变引擎，等离子云发出温和的暗红色光芒，其中却是整个太阳系中的最高温度，流动的光晕是比火焰更内敛却更强大的存在。

卡尔正在观察各项参数，布鲁斯站在一旁研究了好久，自然不是地球现今使用的托卡马克磁约束装置，但他凭肉眼也没看出什么名堂。

卡尔在他身边花了十五分钟介绍原理，布鲁斯大致听懂了，反正用到的科技每一项都值得一个诺贝尔奖。

“需要我把资料给你吗？”卡尔犹豫了一下，问道。

“...暂时不用，让他们自己探索吧。”

布鲁斯看着微型人造恒星，突然想到什么。

“它有太阳光那样的效果吗？”

“比较微弱，也是有的。”

布鲁斯扶在护栏上的手无意识地敲打着。无论是否在太阳系中，卡尔都能够获得能量，再说，外面的黄色恒星数不胜数。

他本就知道，只是这个事实又一次被摆在他的面前。

卡尔是近乎永生的。

“这么说来，你当一个星际探险家真是合适。”

“...其实，对于地质纪年来说，一百年和一千年没什么差别。”

卡尔拉着他的手，带他去看新研发出的超级电脑。

“要进去吗？”

“进电脑里面？”

“是啊，里面还挺大的。”

布鲁斯跟着卡尔换上服装，走过除尘消毒的狭小走廊，进入一个不小的空间，周围纵横交错着许多类似光纤的细丝，隐没进水晶簇中。布鲁斯觉得自己不是进入了一台电脑，而是走进了一个水晶矿洞。

“哇...”

卡尔依旧拉过他的手，关掉了手电。

黑暗中的光点吸引了布鲁斯的注意。

蓝色，金色，红色，星星点点，如同站在一个立体的星系图中。

“看好了。”卡尔调出一个显示屏，输入一条指令。

一道红光倏地闪现又消逝，几个星点因而闪耀出灿烂的光芒，紧接着触发更多光线，纵横交织的微弱光芒照亮了他们附近的一小片区域。

“看起来像...神经元。”

“氪星的科学家设想过用光代替电，但还没想出要怎么表达逻辑门氪星就毁灭了。倒是那些硅基生物给出了答案，这台电脑就模拟了它们的思考和沟通方式。”

“那它现在在做什么？”

“我正在让它构建太阳系的立体坐标，”卡尔挥手弄出一个立体模型，放大，“瞧，这是太阳，这里是地球，可惜地球太小了，这个标度下只能显示一个坐标。”卡尔缩小模型，很快太阳也只剩一个点，周围不断涌现的微小闪光表明电脑还在给这个模型添加细节。周围交互的光线逐渐少了，布鲁斯猜这意味着电脑完成了它的任务。

“柯伊伯带，奥斯特星云。”

太阳系的外围大气看起来就是薄薄的一层迷雾。

“还是不太清晰，”卡尔摸摸脑袋，“这样吧，显示所有天体的运动轨迹，加速...一千万倍。”

模型一下躁动起来。

“哇喔。”布鲁斯盯着热闹的光影，再次放大，地球已经成了一个略微变形的蓝色光环，水星看起来似乎成了太阳的一圈裙摆。继续放大，减速，蓝色的行星在两人中间缓缓转动着，它的卫星，银色的月球，则环绕在两人周身，隐没入墙壁。

“……印象深刻。”

“可惜我不能在这艘飞船上保留它。拿着吧，”卡尔关了模型，从地面升起的操纵台中拿出一小块晶体，放在布鲁斯手中，“你的手里正握着一个微型太阳系呢。”

布鲁斯微笑起来。

“你就是来向我炫耀新玩具的吗，男孩？”

“是呀。”卡尔嘿嘿一笑，“然后，还有。”他又发出一个指令。超级电脑的中心亮了一下，接着蓝色的光脉冲一般扩散至整个空间，波动散去，留下满天亮蓝色的繁星。

“它又在做什么？”

“它在想你。”

布鲁斯怔了一下。

布鲁斯不明白，但卡尔知道他的超级电脑正在记录布鲁斯的一切，他的一颦一笑，他的身体特征，他的偏好，他的行为模式，他的思考方式，简而言之，所有卡尔对布鲁斯的了解。而被记录下的这些鲜活美好的一切，将与星光同寿。

“它正像我一样想着你，记住你。”布鲁斯转头看身边的人，对方清澈的眼眸被这小小空间内的满天繁星点亮，“你是这艘飞船的主人了。”

布鲁斯的手攥紧了卡尔的，难以遵守的承诺此时脱口得如此轻易。

“我会尽可能陪伴你的。”

“我相信你。”卡尔把他拉进怀中亲吻。

我们都是活在当下的亡命徒。

end